第 3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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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8 章
“若是你想追究, 我會幫你。”
司牧宣笑了笑，道：“不用了，我知道宣和你是在意我的, 就已經很開心了。”
蛇妖要氣炸了, 直呼司牧宣是藍顏禍水。
但對上辛昭那張英氣好看的臉, 默默把話咽下去了。
轉而把頭一扭，小嘴一撅：“哼, 我不管你了，你日後被這陰險的瘋子騙得哭鼻子我都不管了。”
她賭氣的樣子像極了小孩子，辛昭不免失笑, 道：“我多謝你的好意，不管日後是歹是好，我都有承擔後果的能力。”
“若是他真騙了我,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。”
辛昭握緊了手中的皇極劍, 眸中閃著堅定的光, 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，不畏懼風雨，也不害怕失去，敢愛敢恨。
這樣的她很有魅力。
蛇妖瞳孔放大，眸底迸發出光芒,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。
司牧宣有瞬間慌神, 他垂下眼瞼，遮住眸底的暗色。
“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？”蛇妖問。
辛昭睨她一眼，她一激靈，慌忙解釋道：“我沒別的意思, 只是覺得我們日後還有可能見面，想跟你交個朋友。”
“半緣宗, 辛昭。”她說了句。
“辛昭。”蛇妖小聲重覆了一遍，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好聽的名字。
她現在還不知她是誰，等後來知道時辛昭已經名揚四海，讓整個妖族都為之轟動。
“走吧。”這句話是對司牧宣說的。
她轉過頭，又對蛇妖說道：“記住，你雖為蛇妖，但也要一心向善。”
“否則，我就算拼了這條命，也要將你絞殺。”
蛇妖不僅沒有害怕之色，還露出燦爛的笑，回應道：“我聽到了。”
辛昭收回視線。
司牧宣將這一切看在眼裏，全程都沒有幹涉她的決定。
直到走遠了，他才道了一句：“宣和，你跟我認識的修士都不一樣。”
是感慨，也是感嘆。
“有什麽不一樣？”辛昭問道。
“你比他們仁慈，也比他們堅定。”司牧宣很是肯定。
“司牧宣，我並不喜歡殺戮，我手握皇極劍，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有身邊的人。”
“也包括我嗎？”司牧宣脫口而出一句話。
在他的註視下，辛昭緩緩點頭：“你雖只是名義上的道侶，我也有義務保護你。”
所以，在結為道侶的那一刻，她就把他列入保護範圍之內了？
司牧宣一開始聽到這個答案是開心的，但對上她不摻雜任何情欲的眸子，他心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憂傷。
僅僅是因為道侶？
明明這正是他一開始接近辛昭的目的，但如今聽到這個答案，他並不是很開心。
“若你的道侶不是我，是其他人，你也會這樣對他嗎？”
鬼使神差的，司牧宣問出了這句話。
一想到這個可能，他便忍不住嫉妒。
“司牧宣，你的這句話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嗎？”辛昭眼神清淩淩的，似乎能看穿他心裏的小心思。
司牧宣移開了目光，心底已經慌張得不成樣子。
怎麽辦，他那些陰暗的心思好像暴露了？
他眸中又出現了動搖之色。
是他太貪心了嗎？可他就是一個這麽貪心的人怎麽辦？
不僅想要辛昭對他好，還想要她只對他一個人好。
“我倒是不知道，原來你這麽愛吃醋。”
辛昭笑了，不像責備，倒像是親近之人的調侃。
“好了，不逗你了。我不是什麽大善人，看到一個人就要保護一個。”
得到答案，司牧宣猶如從地獄到天堂，他抿緊下唇，壓住忍不住上揚的嘴角，但那彎彎的眸子已經出賣了他。
即使心裏快要樂開花了，他也克制著只溢出一點點，似乎生怕驚擾了別人。
這種克制擊中了辛昭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，她蜷起手指。
就在這時，一道寒光閃過，風聲裹挾著利刃而來，目標正是司牧宣。
唰的一聲，皇極劍出鞘。
辛昭拔劍格擋，擊飛的利器直直沒入旁邊的石壁中。
石頭怦然倒塌，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感受到暗器上的氣息，辛昭面色凝重了幾分。
又是妖？
司牧宣眸子一凝，閃過危險的光，稍縱即逝。
辛昭看那道攻擊是沖著司牧宣來的，他又只有築基，當機立斷厲聲道：“司牧宣，跑。”
依司牧宣真正的實力應對這次危機綽綽有餘，但如果現在暴露實力，他在辛昭面前苦心經營的形象會面臨崩塌。
但他不想她受傷。
面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，他轉身離開，離開時深深地望了辛昭一眼。
又是幾道攻擊，皆是沖著司牧宣去的，辛昭飛身，揮起皇極劍，一一攔了下來。
那暗中埋伏之人依舊不見蹤影。
辛昭精神緊繃，環顧四周，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有人存在的地方。
突然，西南方傳來樹枝斷裂的哢嚓聲，辛昭目光一凜，抄起皇極劍往那邊去，速度快到在林間掠出殘影。
修為提升到金丹後期，她明顯感覺到五感顯著提升，使出的劍招更是得心應手。
視線中出現一道人影，她轉動劍柄，靈氣凝聚於手心。
找到了。
一道劍氣隨著她的動作自劍尖凝聚後揮出，帶有不可抵擋之勢。
黑衣人見狀不妙，連忙側身閃t開，身法矯健，像是一只豹子，輕盈又迅捷。
是他！
他躲閃的動作同半年前的那個黑衣人如出一轍，她才剛出半緣宗他就追了過來，可見他是多麽的急不可待。
這次戰鬥恐怕會很艱難。
辛昭調動起全身的靈力，全力以待。
估計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辛昭發現了，眸子一瞇，手一揚，一個小圓球從他手中脫手，朝辛昭射來。
其手法之嫻熟，令人感嘆不已。
辛昭腳踩樹幹，借力飛身掠起，霹靂彈擦著她的衣角，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。
這東西的攻擊力當真驚人，若不是她躲閃及時，恐怕就變成肉渣了。
不過，他這次怎麽不用刀了？
辛昭心有疑惑。
不過，這對她來說是好事。
機不可失失不再來，辛昭拎著劍就是往前沖，她學習的劍法大開大合，直擊門面。
這次對戰起來倒不是那麽狼狽了，兩人打得有來有回，甚至有幾次辛昭差點就傷到對方了。
辛昭修為提升一個階段，對付起來變得更加游刃有餘，加上對方用的是霹靂彈，遠不如刀劍這種方便，在這兩點上她還是占優勢的。
黑衣人被纏得無法脫身，眸中閃過厭煩之色，寒光一閃，他手中握著一把彎刀。
“既然你如此難纏，就別怪我了。”他喑啞低沈的聲音傳出來。
“你之前便想置我於死地，這次又是對我親近之人下手，我總要討回來。”辛昭握緊手中的劍，嚴陣以待。
回應辛昭的是輕蔑一笑。
“虧你是正道，居然同鮫人混在一起，還是他那種血統不純的鮫人。”
他是如何知道的？
既然如此，她更是不會放他離開了。
見辛昭沖過來，那人眸中閃過一絲輕蔑，刀劍相接，兩人是誰也不讓誰。
黑衣人玩味的聲音在辛昭耳邊回蕩。
“若是修真界知道，你必定被那些人攻訐，在某種意義上我是在幫你啊。”
“你看，他都丟下你跑了，足以見他有多薄情寡義了，為了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嗎？”
辛昭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，她反問道：“那你呢？如此費盡心機要殺我這一個修為不高的修士又是為了什麽呢？”
黑衣人不回答。
接下來的戰鬥更是激烈。
辛昭即使使出鎮妖符，也能被他輕易破解。
漸漸的，打鬥變得吃力起來，黑衣人的大刀好幾次從她要害擦過，這次她的速度慢了些，對方的刀快要落在她手臂上。
避無可避，她只能受了這道攻擊。
在視野中，有什麽東西射過來，在陽光下光芒閃爍。
等近了，辛昭才發現這是一支冰箭，在打偏刀身的那一刻，也隨之碎成冰渣。
黑衣人瞳孔一縮，眼睛在噴火。
辛昭看到那冰箭，也是一楞。
右後方傳來聲響，司牧宣從那裏走了出來，他不知怎麽又回來了。
“司牧宣，過來。”辛昭厲聲道。
司牧宣露出一個笑容，那個笑容透著安撫的意味。
辛昭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黑衣人立刻換了目標，改朝司牧宣沖來。
往日裏乖巧聽話的司牧宣第一次沒聽她的話，而是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。
誰要他引開黑衣人的？！
辛昭咬牙，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，只求能趕在他變成刀下亡魂之前救下他。
看司牧宣數次驚險地躲過黑衣人的攻擊，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。
又是一次攻擊，是沖著司牧宣的人頭去的，好在辛昭及時趕到擋開了攻擊。
差點，差點他就人頭落地了。
“快走。”司牧宣的催促聲響起。
辛昭意識到什麽，飛快後退。
下一秒空氣中的氣息變得詭譎起來，黑衣人好似被什麽東西纏住了，雙腿動彈不得，他捂住了胸口，一臉痛苦。
“宣和，快走，這陣法困不了他多長時間。”司牧宣清亮的聲音傳來。
“皇極。”辛昭先跳上皇極劍，後又將司牧宣拉了上來。
此行實在兇險，直到確認兩人已經逃脫的那一刻，辛昭雙手都在發抖，她捏緊手掌，這才緩過神來。
她看向司牧宣，問道：“司牧宣，我不是讓你走嗎？”
司牧宣見她沒有因為自己偷跑回來而生氣，臉上浮現笑容，露出潔白的牙齒，道：“宣和，這世上哪有丈夫丟下妻子獨自逃命的道理？”
“更何況，你也會累，會受傷，我或許沒法擊敗敵人，但我願傾盡全力只求你一個平安。”
她不一定會出事，但司牧宣卻差點沒命了。
辛昭一擡頭，就這麽望進他那墨藍色眸子裏，近乎虔誠，裏面的熾熱足以融化世間所有的堅冰。
“你……”胡鬧！
她剛想斥責的話就這麽停在嘴邊。
那就先獎後罰，她向來都是賞罰分明的人。
辛昭也懊惱，自己就這麽被司牧宣牽著鼻子走，她抿了抿唇，道：“你那是什麽陣法？為何能讓人突然無法行動？”
若不是司牧宣布下的那個陣法，恐怕他們沒那麽快脫身。
辛昭學過的困陣也得實力相當才能困住對方，否則便是浪費靈力。
但司牧宣同黑衣人實力跨越兩個大階級，他布下的陣法卻能困住對方，相當於蜉蝣撼樹，關鍵是他還成功了。
這讓辛昭很是好奇。
司牧宣壓住眸底的笑意，道：“我知道我打不過他，以我的修為布下的陣法也無法困住他。”
“那就是一個普通的風陣，唯一不同的是我在陣眼放了毒……”司牧宣頓了一下，連忙改口，“足以讓人喪失行動能力的藥，借由陣內風的流動，發揮最大的效用。”
辛昭眼睛一亮。
但是，她還記得司牧宣為了引人入陣不要命的事，必須要讓他長長記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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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你想追究, 我會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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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對上辛昭那張英氣好看的臉, 默默把話咽下去了。
轉而把頭一扭，小嘴一撅：“哼, 我不管你了，你日後被這陰險的瘋子騙得哭鼻子我都不管了。”
她賭氣的樣子像極了小孩子，辛昭不免失笑, 道：“我多謝你的好意，不管日後是歹是好，我都有承擔後果的能力。”
“若是他真騙了我,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。”
辛昭握緊了手中的皇極劍, 眸中閃著堅定的光, 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，不畏懼風雨，也不害怕失去，敢愛敢恨。
這樣的她很有魅力。
蛇妖瞳孔放大，眸底迸發出光芒,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。
司牧宣有瞬間慌神, 他垂下眼瞼，遮住眸底的暗色。
“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？”蛇妖問。
辛昭睨她一眼，她一激靈，慌忙解釋道：“我沒別的意思, 只是覺得我們日後還有可能見面，想跟你交個朋友。”
“半緣宗, 辛昭。”她說了句。
“辛昭。”蛇妖小聲重覆了一遍，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好聽的名字。
她現在還不知她是誰，等後來知道時辛昭已經名揚四海，讓整個妖族都為之轟動。
“走吧。”這句話是對司牧宣說的。
她轉過頭，又對蛇妖說道：“記住，你雖為蛇妖，但也要一心向善。”
“否則，我就算拼了這條命，也要將你絞殺。”
蛇妖不僅沒有害怕之色，還露出燦爛的笑，回應道：“我聽到了。”
辛昭收回視線。
司牧宣將這一切看在眼裏，全程都沒有幹涉她的決定。
直到走遠了，他才道了一句：“宣和，你跟我認識的修士都不一樣。”
是感慨，也是感嘆。
“有什麽不一樣？”辛昭問道。
“你比他們仁慈，也比他們堅定。”司牧宣很是肯定。
“司牧宣，我並不喜歡殺戮，我手握皇極劍，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有身邊的人。”
“也包括我嗎？”司牧宣脫口而出一句話。
在他的註視下，辛昭緩緩點頭：“你雖只是名義上的道侶，我也有義務保護你。”
所以，在結為道侶的那一刻，她就把他列入保護範圍之內了？
司牧宣一開始聽到這個答案是開心的，但對上她不摻雜任何情欲的眸子，他心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憂傷。
僅僅是因為道侶？
明明這正是他一開始接近辛昭的目的，但如今聽到這個答案，他並不是很開心。
“若你的道侶不是我，是其他人，你也會這樣對他嗎？”
鬼使神差的，司牧宣問出了這句話。
一想到這個可能，他便忍不住嫉妒。
“司牧宣，你的這句話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嗎？”辛昭眼神清淩淩的，似乎能看穿他心裏的小心思。
司牧宣移開了目光，心底已經慌張得不成樣子。
怎麽辦，他那些陰暗的心思好像暴露了？
他眸中又出現了動搖之色。
是他太貪心了嗎？可他就是一個這麽貪心的人怎麽辦？
不僅想要辛昭對他好，還想要她只對他一個人好。
“我倒是不知道，原來你這麽愛吃醋。”
辛昭笑了，不像責備，倒像是親近之人的調侃。
“好了，不逗你了。我不是什麽大善人，看到一個人就要保護一個。”
得到答案，司牧宣猶如從地獄到天堂，他抿緊下唇，壓住忍不住上揚的嘴角，但那彎彎的眸子已經出賣了他。
即使心裏快要樂開花了，他也克制著只溢出一點點，似乎生怕驚擾了別人。
這種克制擊中了辛昭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，她蜷起手指。
就在這時，一道寒光閃過，風聲裹挾著利刃而來，目標正是司牧宣。
唰的一聲，皇極劍出鞘。
辛昭拔劍格擋，擊飛的利器直直沒入旁邊的石壁中。
石頭怦然倒塌，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感受到暗器上的氣息，辛昭面色凝重了幾分。
又是妖？
司牧宣眸子一凝，閃過危險的光，稍縱即逝。
辛昭看那道攻擊是沖著司牧宣來的，他又只有築基，當機立斷厲聲道：“司牧宣，跑。”
依司牧宣真正的實力應對這次危機綽綽有餘，但如果現在暴露實力，他在辛昭面前苦心經營的形象會面臨崩塌。
但他不想她受傷。
面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，他轉身離開，離開時深深地望了辛昭一眼。
又是幾道攻擊，皆是沖著司牧宣去的，辛昭飛身，揮起皇極劍，一一攔了下來。
那暗中埋伏之人依舊不見蹤影。
辛昭精神緊繃，環顧四周，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有人存在的地方。
突然，西南方傳來樹枝斷裂的哢嚓聲，辛昭目光一凜，抄起皇極劍往那邊去，速度快到在林間掠出殘影。
修為提升到金丹後期，她明顯感覺到五感顯著提升，使出的劍招更是得心應手。
視線中出現一道人影，她轉動劍柄，靈氣凝聚於手心。
找到了。
一道劍氣隨著她的動作自劍尖凝聚後揮出，帶有不可抵擋之勢。
黑衣人見狀不妙，連忙側身閃t開，身法矯健，像是一只豹子，輕盈又迅捷。
是他！
他躲閃的動作同半年前的那個黑衣人如出一轍，她才剛出半緣宗他就追了過來，可見他是多麽的急不可待。
這次戰鬥恐怕會很艱難。
辛昭調動起全身的靈力，全力以待。
估計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辛昭發現了，眸子一瞇，手一揚，一個小圓球從他手中脫手，朝辛昭射來。
其手法之嫻熟，令人感嘆不已。
辛昭腳踩樹幹，借力飛身掠起，霹靂彈擦著她的衣角，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。
這東西的攻擊力當真驚人，若不是她躲閃及時，恐怕就變成肉渣了。
不過，他這次怎麽不用刀了？
辛昭心有疑惑。
不過，這對她來說是好事。
機不可失失不再來，辛昭拎著劍就是往前沖，她學習的劍法大開大合，直擊門面。
這次對戰起來倒不是那麽狼狽了，兩人打得有來有回，甚至有幾次辛昭差點就傷到對方了。
辛昭修為提升一個階段，對付起來變得更加游刃有餘，加上對方用的是霹靂彈，遠不如刀劍這種方便，在這兩點上她還是占優勢的。
黑衣人被纏得無法脫身，眸中閃過厭煩之色，寒光一閃，他手中握著一把彎刀。
“既然你如此難纏，就別怪我了。”他喑啞低沈的聲音傳出來。
“你之前便想置我於死地，這次又是對我親近之人下手，我總要討回來。”辛昭握緊手中的劍，嚴陣以待。
回應辛昭的是輕蔑一笑。
“虧你是正道，居然同鮫人混在一起，還是他那種血統不純的鮫人。”
他是如何知道的？
既然如此，她更是不會放他離開了。
見辛昭沖過來，那人眸中閃過一絲輕蔑，刀劍相接，兩人是誰也不讓誰。
黑衣人玩味的聲音在辛昭耳邊回蕩。
“若是修真界知道，你必定被那些人攻訐，在某種意義上我是在幫你啊。”
“你看，他都丟下你跑了，足以見他有多薄情寡義了，為了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嗎？”
辛昭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，她反問道：“那你呢？如此費盡心機要殺我這一個修為不高的修士又是為了什麽呢？”
黑衣人不回答。
接下來的戰鬥更是激烈。
辛昭即使使出鎮妖符，也能被他輕易破解。
漸漸的，打鬥變得吃力起來，黑衣人的大刀好幾次從她要害擦過，這次她的速度慢了些，對方的刀快要落在她手臂上。
避無可避，她只能受了這道攻擊。
在視野中，有什麽東西射過來，在陽光下光芒閃爍。
等近了，辛昭才發現這是一支冰箭，在打偏刀身的那一刻，也隨之碎成冰渣。
黑衣人瞳孔一縮，眼睛在噴火。
辛昭看到那冰箭，也是一楞。
右後方傳來聲響，司牧宣從那裏走了出來，他不知怎麽又回來了。
“司牧宣，過來。”辛昭厲聲道。
司牧宣露出一個笑容，那個笑容透著安撫的意味。
辛昭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黑衣人立刻換了目標，改朝司牧宣沖來。
往日裏乖巧聽話的司牧宣第一次沒聽她的話，而是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。
誰要他引開黑衣人的？！
辛昭咬牙，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，只求能趕在他變成刀下亡魂之前救下他。
看司牧宣數次驚險地躲過黑衣人的攻擊，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。
又是一次攻擊，是沖著司牧宣的人頭去的，好在辛昭及時趕到擋開了攻擊。
差點，差點他就人頭落地了。
“快走。”司牧宣的催促聲響起。
辛昭意識到什麽，飛快後退。
下一秒空氣中的氣息變得詭譎起來，黑衣人好似被什麽東西纏住了，雙腿動彈不得，他捂住了胸口，一臉痛苦。
“宣和，快走，這陣法困不了他多長時間。”司牧宣清亮的聲音傳來。
“皇極。”辛昭先跳上皇極劍，後又將司牧宣拉了上來。
此行實在兇險，直到確認兩人已經逃脫的那一刻，辛昭雙手都在發抖，她捏緊手掌，這才緩過神來。
她看向司牧宣，問道：“司牧宣，我不是讓你走嗎？”
司牧宣見她沒有因為自己偷跑回來而生氣，臉上浮現笑容，露出潔白的牙齒，道：“宣和，這世上哪有丈夫丟下妻子獨自逃命的道理？”
“更何況，你也會累，會受傷，我或許沒法擊敗敵人，但我願傾盡全力只求你一個平安。”
她不一定會出事，但司牧宣卻差點沒命了。
辛昭一擡頭，就這麽望進他那墨藍色眸子裏，近乎虔誠，裏面的熾熱足以融化世間所有的堅冰。
“你……”胡鬧！
她剛想斥責的話就這麽停在嘴邊。
那就先獎後罰，她向來都是賞罰分明的人。
辛昭也懊惱，自己就這麽被司牧宣牽著鼻子走，她抿了抿唇，道：“你那是什麽陣法？為何能讓人突然無法行動？”
若不是司牧宣布下的那個陣法，恐怕他們沒那麽快脫身。
辛昭學過的困陣也得實力相當才能困住對方，否則便是浪費靈力。
但司牧宣同黑衣人實力跨越兩個大階級，他布下的陣法卻能困住對方，相當於蜉蝣撼樹，關鍵是他還成功了。
這讓辛昭很是好奇。
司牧宣壓住眸底的笑意，道：“我知道我打不過他，以我的修為布下的陣法也無法困住他。”
“那就是一個普通的風陣，唯一不同的是我在陣眼放了毒……”司牧宣頓了一下，連忙改口，“足以讓人喪失行動能力的藥，借由陣內風的流動，發揮最大的效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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